Thursday, April 8, 2010

Page 177,178,179 of 260 源流 | 二七 中國佛學

宗風;又因曹山下無傳,傳宗者是洞山下的道膺.
曹洞下繼之者為洞山下雲居膺,膺傳同安丕,丕傳全峰志,志下粱山觀,觀下太陽玄,皆甚孤寂.玄老恐失傳,乃將霞洞法統託浮山遠,遠代為傳之投子青,青傳芙蓉楷,楷傳丹霞淳,淳傳真歇了與弘智覺,至是洞宗大盛.後曹洞宗時盛時衰,時有消長.
四 雲門與法眼雲門,法眼起較遲,從臨濟洞山同時的德山而出.德乃四川簡州人,姓周氏.初是義學法師 善金剛經,若有金剛疏鈔,時人稱為周金剛.當時宗門盛唱湘贛,師家皆以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為提唱,德山目為魔子,遂擔其金剛疏鈔往滅之.到湖南後,途遇一賣 點心的老太婆,德山欲買點心,婆問所擔何物?答以金剛疏鈔.婆曰:『我有一問:金剛經雲「過去心不可得,現在心不可得,未來心不可得」,未審師欲點那箇 心』?山無對,遂辭去.初至龍潭,問答見前.有一晚上,德從龍潭方丈出,天大黑,龍潭將燭與之.山剛要去接,龍潭突然吹滅,山遂大悟禮拜.龍潭問何所見? 山曰:『從今更不疑天下老和尚舌頭.』次日,龍潭上堂曰:『個中有一棒打不回頭,他時向孤峰頂上立吾道在』.山遂出金剛疏鈔焚之曰:『窮諸玄辯,若一亳置 於太空;竭世樞機,似一滴投於巨海』.即辭去參溈山,不見而行.溈山曰:『此子向後呵佛罵祖去在』.後來他住德山說法,一日上堂雲:『今夜不答問話,問話 者三十棒』.一僧出拜,山便打.僧曰:『某甲未問話,因甚麼打』?山問僧何處人?曰:『新羅人』.曰:『未跨船時,便好與三十棒』.
一日臨濟來,德山裝出倦狀,雲:『困了』.濟曰:『說夢話作什麼』?德便打,濟掀倒禪床,德乃休.雪峰問:『從上宗乘,學人有分否』?山便打一棒曰:『道甚麼』?曰:『不會』.曰:『我宗無語句,實無一法與人』.峰遂有省.
一日上堂雲:『我這�佛也無,法也無,達摩是個老臊胡,十地菩薩是擔糞漢,等妙二覺是破戒凡夫,菩提涅槃是繫驢楔,十二分教是點鬼簿,拭瘡紙,佛是老胡矢橛』.這可說是極盡訶佛罵祖的能事了.
又示眾雲:『有言時騎虎頭收虎尾,第一句下明宗旨;無言時覿露機鋒,如同電拂』.
德 山門下有雪峰,而尤其特出者為岩頭.雪峰岩頭在德山那裡當飯頭和典座.德山一日見午時將過(德山雖呵佛罵祖,但他很守法持戒)而尚未聽到梆響,便持著缽來 到齋堂門前,岩頭見之呵曰:『鐘未鳴,鼓未打,這老漢未明末後句在,持缽來作什麼』?德山聞之,便低頭歸方丈,命侍者請岩至方丈問道:『汝不肯老僧那』? 岩密啟其意.第二天德山上堂說法,果與尋常不同,岩出撫掌大笑曰:『且喜得堂頭老漢會末後句』.後因值唐武宗滅佛,岩頭在渡頭作舟子,結果在兵荒馬亂中被 殺了.雪峰先參洞山未悟,洞指示往參德山得悟,但悟未澈底.後與岩頭赴洞山參方,中途阻雪,岩頭只是睡,而雪峰常坐禪.一日,以手指胸喚岩頭曰:『我這� 未穩,不敢自慢』.頭曰:『若確實如此,將你所悟一一道來!是的我與你證明,不是的我與你■卻』.師乃述其所見,岩頭曰:『汝未聽說從門入者不是家珍 嗎』?師曰:『如何才是』?頭曰:『要一一從自己胸襟流出,蓋天蓋地出』.雪峰言下大悟,便作禮連聲道:『師兄!今日始是鰲山成道』.雪峰本是福建泉州 人,後回到福州開一道場,常住一千多人,禪風大振.溈山以後沒有第二個.
雪峰門下為上首者,有玄沙師備宗一禪師.玄沙參雪峰問曰:『如今大用去,師作麼生』?雪峰以三木球拋出,玄沙作斫牌勢,雪峰許曰:『汝親在靈山,方得如此』.沙曰:『也是自家事』.
有一次,雪峰說:『飯籮邊餓死人,臨河邊渴死漢.』玄沙說:『飯籮�坐餓死,水浸�渴死』.雲門曰:『通身是飯,通身是水』.此可見雪峰下,尤以雲門為傑出.
雲 門嘉興人,俗姓張,幼年出家,學教學戒,均甚精進.先參百丈下的睦州道明禪師,道明見其來便把門關閉了.雲門敲了三天,道明才開門,雲門見門開了,便闖進 去,道明便將他擒住,命其『速道!速道』!他驚疑間,道明喝:『秦時(石+度)礫錐』!便把他推出,又關上了門.但雲門的腳被關住,當他感到疼痛,忽有所 悟,道明乃指往參雪峰.他一與雪峰見面,雪峰便問:『你因甚麼得到此步田地』?師乃低頭禮拜,住那�侍奉雪峰.後又遍參歸宗,天童,鵝湖等諸大善知識,過 曹溪禮六祖塔.便道至靈樹禪師處,被請為首座,後來又接任方丈.一日有僧問:『如何是清淨法身』?師曰:『花藥■』.問曰:『就恁麼去時如何』?曰:『金 毛獅子』.問:『如何是一代時教』?曰:『對一說』.問:『不是目前機,亦非目前事,如何』?曰:『倒一說』.問:『如何是塵塵三』?曰:『缽�飯,桶� 水』.問:『如何是雲門一句』?曰:『臘月二十五』.問:『如何是法身』?曰:『六不收』.問:『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談』?曰:『胡餅』.『如何是佛』? 曰:『乾矢橛』.問:『如何是佛出身處』?曰:『東山水上行』.問:『不起一念還有過也無』?曰:『須彌山』.問:『又如何是透法身句』?曰『北斗�藏 身』.這些問答,當時一些學者,都摸不著頭腦.一日上堂說:『函蓋乾坤,目機銖兩,不涉世緣,作麼生承當』?時座下無人對答,乃自曰:『一鏃破三關』.他 常顧視學人曰:『鑒』!待人家將要對答時,他又嘆曰:『咦』!因此傳為雲門的「顧鑒咦」.後有人將顧字刪掉,稱之曰「鑒咦」.頌曰:『相見不揚眉,君東我 亦西,紅霞穿落月,白日繞須彌』.他於乾合七年示寂,過了十七年開塔,顏貌如生.鬚髮猶長,時廣主迎往廣州供養過.宋蘇澥序雲門語錄雲:「擒縱舒卷,縱橫 變化.放開江海,魚龍得游泳之方;把斷乾坤,鬼神無行走之路.草木亦當稽首,土石為放光明.本分鉗錘,金聲玉振;崢嶸世界,瓦解冰消」.雲門之宗,大概如 此.
雲門偃以下得法殊眾,以香林遠為首.遠以下智門祚,雪竇顯,天衣懷,法雲本,遞代相傳,雲門禪風大盛.但幾代以後,就漸漸地衰滅了.雪峰下得 法者五十六人.玄沙和雪峰本同師剃度,因楞嚴經開悟,乃佐雪峰化導,幾有仰山在溈山,岩頭在德山處之概.因此又成為雪峰之法子;再傳而出法眼.一日,雪峰 問玄沙道:『阿那個是備頭陀』?沙曰:『終不敢誑於人』.曰:『何不遍參去』?答曰:『達摩不來東土,二祖不往西天』.雪峰肯之.一日,雪峰曰:『要明此 事,如明鏡當臺,胡來胡現,漢來漢現』.玄沙曰:『忽遇明鏡破時如何』?曰:『胡漢俱隱』.沙曰:『老漢腳跟未點地』!後住福州玄沙山,於亡僧曰:『亡僧 面前,正是觸目菩提,萬裡神光頂後相,若人覯得不妨出脫陰界,脫汝髑髏前意想』.有偈曰:『萬裡神光頂後相,沒頂光時何處望?事已成,意亦休,此個元來觸 處周.智者撩著便提起,莫待須臾失卻頭』!他又病學者失宗,乃示綱要三句:一曰『言通大道不墮平懷』,二曰『轉位投機殺活自在』,三曰『全用不用全生不 生』.在他的門下,有羅漢桂琛禪師為首.一日玄沙上堂道:『聾盲啞人來如何接』?桂曰:『學人現有眼,耳,鼻,和尚如何接』?沙曰:『慚愧』!便回方丈. 桂琛一日上堂曰:『宗門玄妙,為當只恁麼也?為當別有奇特?若有,且舉個什麼?若無,去不可將三個字便當卻宗乘』!時有僧曰:『如何是羅漢一句』?師曰: 『我若向汝道,便成兩句也』.曰:『不會的人來,師還接否』?師曰:『誰是不會者』?曰:『適來道了矣』,師曰:『莫自屈』.曰:『八字不成,以字不是時 如何』?師曰:『汝實不會』.曰:『學人實不會』.師曰:『看取下頭注腳』.清涼文益即法眼禪師,幼年出家,遍參善知識.後遇桂琛,琛問:『何往』?曰: 『行腳去』.問:『行腳事作麼生』?曰:『不知』.琛曰:『不知最親切』!因問答相契,乃住下並得法,為後唐李主所崇,住南京說法.一日,子方自長慶來, 師問:『作麼生是萬象之中獨露身』?子方舉拂子,問曰:『怎麼會,又爭得』.曰:『師意如何』?師曰:『喚什麼作萬象』.曰:『古人不撥萬象』.師曰: 『萬象之中獨露身,說什麼撥不撥』.子方豁然開悟.後遷住清涼山,一日上堂說:『出家人但隨時及節,寒即寒,熱即熱,欲知佛性義,當觀時節因緣』.又有僧 慧超問:『如何是佛』?師曰:『汝即慧超』.
一日,師問講百法明門論的法師雲:『百法是體用雙陳,明門是能所兼舉,講主是能,法座是所,作麼生說兼舉』?
在 法眼的法語中,有理極忘情頌:「理極忘情謂,如何有喻齊?到頭霜夜月,任運落前溪.果熟嫌猿重,山上似路迷,舉頭殘照在,元是住溪西」.又有三界唯心頌 謂:「三界唯心,萬法唯識,唯識唯心,耳聲目色.色不到耳,聲何觸眼,眼色耳聲,萬法成辦.萬法非緣,豈觀如幻?大地山河,誰堅誰變」?又有華嚴六相頌 謂:「華嚴六相義,同中還有異,異若異於同,全非諸佛意.諸佛意總別,何會有同異?男子身中入定時,女子身中不留意.不留意,絕名字,萬象明明無理事」. 師於金陵三坐道場,諸方咸遵風化.示寂之時,李唐國主親加禮問,謚大法眼,遂名法眼宗.法嗣六十三人,韶國師為上首.
韶國師浙江處州人,姓陳氏,出家遍參五十餘知識,皆不契.後參法眼於淨蔧寺,間有僧問法眼:『如何是曹溪一滴水』?法眼雲:『是曹溪一滴水』.遂大悟.後住天臺說頌曰:『通玄峰頂,不是人間;心外無法,滿目青山』.法眼聞之曰:『即此一頌,可起吾宗』.
韶 國師常以「聞聞,聞不聞,不聞聞,不聞不聞」四句,料簡學人.韶國詩下出永明壽禪師,壽師初住雪竇,後遷至永明.有僧問:『如何是永明妙旨』?師曰:『更 添香著』.僧曰:『謝師指示』.師曰:『且喜沒交涉』.並示偈雲:『欲識永明旨,門前一湖水,日照光明生,風來波浪起』.又作宗鏡錄,舉一心為宗,照萬法 如鏡,且謂:『夫禪宗者真唯識量,纔入信心,便登祖位』.
越祖分燈之五宗,大概皆起於唐武滅法之後.唯溈山在唐武滅法前,已為全國最盛之千五百眾 道場.不過那時之禪宗,大抵皆行於荒山僻地,而又不重律儀經法,故魏武,周武滅法時,朝中起來抗爭的高僧很多,而唐武滅法時,僅有一知玄法師抗爭.當溈山 聞到滅法令下,居眾便星散,即溈山本人亦以巾裹頭而逃,惟恐不速.至宣宗復教時,溈山仍服俗衣,因裴休力勸,始復法衣.溈山以外的諸宗,則皆起於唐武之 後.時唐室已微,藩鎮各霸一方,至五代更是四分五裂.在這種環境之下,所以復興之禪宗,也成了各據一方,各自稱尊的局勢.溈山發展至此,已達極點.這種情 形,與西藏朗達摩滅法後興起之無上瑜伽密很相近.蓋無上瑜伽以後之密宗,無論如何流變,皆不出於無上瑜伽.此正如越祖分燈後之禪宗,隨其如何演化,皆不出 於五家也.故宋明教評雲:『正宗至大鑒,傳既廣而學者遂各務其師之說,天下如是異焉.競自為家,故有溈仰雲者,有曹洞雲者,有臨濟雲者,有雲門雲者,有法 眼雲者,若此不可悉數,而雲門,法眼,臨濟三家之徒於今猶盛,溈仰已息,而曹洞者僅存,綿 ·
綿然若大旱之引孤泉.然其盛衰者,豈法有強弱也!蓋 後世相承,得人與不得人耳!書不雲乎:「苟非其人,道不虛行」』.至於五家宗風,宋時有人問五祖山法演禪師雲:『如何是臨濟下事』?演答曰:『五逆聞雷 (顯其驚絕)』.問:『如何是雲門下事』?曰:『紅旗閃爍(顯其微露)』.『如何是溈仰下事』? 曰:『斷碑橫古路(顯其深奧)』.『如何是曹洞下事』?曰:『馳書不到家(顯其回互)』.『如何是法眼下事』?曰『巡人犯夜(顯其隱微)』.據此答辭,可 略窺五家宗風之異.(光宗,性覺記)..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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